陕西的锅盔,有嚼劲有韧劲,吃一口想一年
锅盔好多地方都有,南方叫锅盔的面食,往往加了油酥,小巧而精致,北方不同,北方但凡称之为锅盔的,必然厚重坚硬,要跟这盔甲似的名字契合。今天我们说的是陕西锅盔,在贾平凹的散文里,这种锅盔是少年出行时遇到冰雹可以顶在头上保平安的大饼子。
在陕西一般的不加油做的饼,馒头之类的我们都统称为“馍”,要问老陕最爱的馍那非锅盔 莫属。锅盔,是陕西八大怪之一。人称“锅盔象锅盖”,即象头盔状,顾名思义又叫锅盔。锅盔制作工艺精细,素以“干、酥、白、香”著称。干硬耐嚼,内酥外脆,白而泛光,香醇味美。
陕西的娃娃,小时候大多还没有现在的磨牙饼干,长牙棒辅助,也就是奶奶掰一块锅盔比较柔软的芯子,当做辅食或者“去,磨磨牙”,陕西娃娃的牙口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好起来的吧。到了上学时候,疯跑疯玩的陕西娃娃,顶着一头汗回家,第一句话,饿!第二句话,有啥可以垫垫饥。垫垫饥这个词,很好,花里胡哨的饼干,蛋糕,是消遣时候的点缀,饥要更实在的东西垫住,所以,锅盔这东西好,不用热,不用特意保存,在北方的气候里慢慢风干,拿块锅盔慢慢啃,嘴里没味儿,就再抹点辣子,这下心里踏实了,等着晚饭,写着作业,慢慢长大。
我上大学时候,一个宿舍8个人,刚巧都是陕西娃,刚开始大家“虚荣心”爆棚,放假回来互相都是赠送点心,水果,后来晚上经常卧谈,各家各户情况熟悉的跟自己家一样,放假回来,带的东西就特别接地气,陕北醋粉,土月饼,陕南红豆腐,关中的娃带馍,做成各种样子的花馍,加了油馅的馍,我奶奶做的萝卜干不错,被指定带这个。于是假期返校几天都不去食堂,各家特产凑一凑,围一堆儿,吃的时候,宝鸡娃说一句,过年都去我们家,我家过年刚烙出来的锅盔,夹肉,香一年。我们最终也没去宝鸡娃的家,刚烙出来的锅盔夹肉,却在我们的记忆里,香了很久,馋了很久。
后来到重庆工作又很多年了,我最想的还是锅盔,城市融合,市面各种明目的饼,馒头,也挺多,加糖,加肉馅,也有挺大的招牌卖四川军屯锅盔的,油烙饼切开了加卤菜。超市里也有撒了芝麻的白饼子,薄薄一个写着锅盔,因为老没人买,所以晚上8点后最先打折的是它,买一送一。
有时候同事出差出去玩,说去了西安,问带啥不,我都说带个锅盔吧,同事说至于吗?一个饼子。至于,你不知道嚼着陕西的锅盔,麦香,嚼劲充斥口中,你好像能想起你的成长,你的韧劲,和你垫住的那些长大的慌张。